OP.02 No.90 昏暗光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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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P.02 No.90 昏暗光芒
自從蔣莉莉住進來以後，就主動承擔起了一些家務活，比如拖地擦桌、洗碗晾衣之類的。
每次席朵看見都會叫她不要幹了，畢竟每天一到點就有三五個專人上門收拾這些，要是活兒都讓蔣莉莉幹完了，那何澈的錢豈不是白花了。
這不，席朵剛搶下蔣莉莉手裏的抹布，她轉頭又拿起了掃把。
“哎呀，姐，算我求你了，就讓我做點什麽吧。”蔣莉莉掐了掐自己腰上的肉，“來這一個多禮拜，除了吃就是睡，我都快養成豬了。”
“可這些真用不著你來做，這幾天他又不在家，本來就沒什麽活兒，你還搶著做完了，那些家政來幹什麽？”
“那我總得找點事做吧？”蔣莉莉無精打采地說：“光待在這裏白吃白住我也過意不去。”
席朵好不容易把蔣莉莉推出清潔間，“你要實在閑不住，不如去找份工作。”
“誒，對哦。”蔣莉莉回過神來，“對對對，我怎麽把這茬忘了，我現在就去找工作。”
蔣莉莉問席朵借來電腦，準備好簡歷就開始一家家投，因為本來學歷就不高，這回她用得是廣撒網多撈魚的老辦法，但凡是寫了招聘的，不管工資多少，她都投個試試。
沒過幾天，果然接到了兩三家公司打來的電話，讓她提前準備一下幾首作品去面試。
蔣莉莉的琵琶彈得不錯，想要在茶樓飯店某一份正經工作也不是難事，這次她準備彈幾首拿手的古風歌曲，需要用上音樂伴奏。
連U盤都沒有的她，只得硬著頭皮去找席朵，“姐，你有U盤嗎？能不能借我用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席朵起身去翻包，摸來摸去就找到了之前何澈母親給她的那個，“就用這個吧，我也只有這一個。”
蔣莉莉剛接過U盤就想了起來，“這個就是姐夫給你錄音的那個吧。”
“嗯。”席朵點點頭說：“沒關系，反正也過去了，你直接刪了就行。”
“哦。”
蔣莉莉拿著U盤插到電腦上，正準備點擊下載音樂，不知怎的電腦突然卡死，她對這種高科技玩意兒向來搞不明白，急出一頭汗，手忙腳亂之下點了好幾個自己都看不明白的選項。
“文件正在掃描中，請稍後……”
蔣莉莉盯著電腦屏幕上閃出的幾個大字，趕緊招呼席朵過來，“姐，你來看看，這是什麽意思啊？”
席朵放下手中正在標記的樂譜，走到蔣莉莉身邊低頭看了眼屏幕，“沒事，等它掃描完就可以了。”
“好。”
席朵剛準備回身，餘光瞄到屏幕上又彈出一行字。
“提示：已發現隱藏文件，是否打開……”
“姐，這又是什麽意思？”蔣莉莉指著屏幕迷茫地問。
席朵狐疑地盯著電腦，右手下意識地去摸鼠標的確認鍵。
一瞬間，U盤內彈出無數個備份文件，無一例外全都是圖片。
席朵隨機點開一張圖片查看，可等眼睛真正看清圖片中的內容時，她的大腦猶如燃燒的爆竹般轟然炸開。
一張張、一條條，無數張、無數條，全都是聊天記錄，而這些聊天記錄對她來說無比熟悉。
十七歲那年輟學後，面臨家裏的巨額債務和母親日漸拖垮的身體，走投無路的她進廠做了兩年工，幹的不是什麽有難度的活兒，就是把生產出來的零散件組裝起來，組好一個可以賺一塊多錢。
那時候她為了能給母親買的起藥，為了每頓飯能多加一道蔬菜，她拼了命的在流水線上幹，沒日沒夜，好幾次都差點暈倒在工位上。
那雙天生就應該拉琴的手，就這麽日覆一日地在操作臺上磨出了一層厚厚的繭。
每當和工友換班的空檔，她才有機會到廠區的空地上換兩口新鮮工期。年少時的她總會望著天空發呆，會想自己的一輩子是不是就要這麽過了。
那些永遠都組不完的零件，永遠都還不清的債，還有永遠都回不去的舞臺，就像噩夢始終纏繞著她。
直到她遇見了小太陽。
她還記得，那是一個月光有些暗淡的晚上，她像往常一樣下了工步行回家，走到寂靜無人的小巷子裏，手機閃出一道微弱的亮光。
拿出手機查看才發現，是前陣子申請的貧困生資助平臺通過驗證的消息。
她懷著激動的心情點進資助平臺，看到後臺已經有資助人發來的私信。
“席朵同學，你好！針對你的個人情況，我已通過平臺有了初步的了解。對你的遭遇，我深表同情，並由衷欣賞你的音樂才華，希望可以力所能及地為你提供一些幫助，祝你完成學業，早日實現夢想。”
就這樣，她和這個名為“小太陽”的匿名資助人相互添加了聯系方式，在小太陽的資助下，她才得以繼續完成學業。
這麽幾年下來，她雖然從沒有見過他，也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，更不是他到底是誰，但在內心深處，她始終感激著這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。
小太陽——是她步履在昏暗月夜下、人生的逆旅中，最難能可貴的一束光。
她輕捂著嘴的那只手顫抖不已，似乎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些。
蔣莉莉探頭探腦地湊過來，腆著巴掌大的小臉問：“姐，你哭什麽？”
“沒，沒什麽……”席朵胡亂地抹了兩把眼淚，“這些隱藏文件你都別刪，我一會再拷貝一份。”
“好。”蔣莉莉乖乖點頭，“不過，這個小太陽是誰啊？怎麽會和你有那麽多聊天記錄？是你前男友嗎？”
“胡說八道什麽，我哪來的什麽前男友。”
“不是前男友你哭那麽慘幹嘛？”蔣莉莉露出一臉欠揍的表情，拱了拱席朵的胳膊，“八卦一下嘛，不要那麽小氣，我保證不告訴姐夫。”
“真不是前男友，就是以前資助過我上學的一個好人。”
“哦。”蔣莉莉若有所思地問：“那為什麽這個資助人和你的聊天記錄會保存在姐夫給你的U盤裏？還有啊……”蔣莉莉手指戳著圖片中小太陽的頭像問：“你沒覺得他頭像裏的這條狗，很像樓下躺的那只嗎？”
席朵滾動鼠標將圖片裏的頭像放大，在看清傻白臉上賣萌的表情後，她終於破涕為笑。
真是，她怎麽就那麽後知後覺，直到現在才知道這一切。
原來他從很久以前，就一直守在自己身邊。
他默默地為她做了好多好多，卻從來都不多說一句。
正如他所言，他想要的只有愛，不是同情、不是憐憫、更不是感謝。
回首過往，無論是曾經的小太陽，還是現在的何澈，他教她，鼓勵她，做她堅強的後盾，想要讓她變得強大，他卻從未代替她去完成過什麽。
他始終相信她，相信她終有一天能憑借自己的力量去完成夢想。
晚上，蔣莉莉說要和以前在江海認識的幾個朋友出去聚聚，就不回來吃飯了。
她剛出門沒多久，席朵就聽見門口有人開門關門的聲音，她裝作沒聽見，兀自站在陽臺上繼續拉琴。
何澈走了過來，脫下身上的薄外套，從背後擁住她。
她只穿著睡衣的後背露在外面，貼著他襯衫的面料，感受到他胸膛傳來的溫度，不經意間的溫暖將她徹底包裹。
“是不是不開心？”何澈貼著她的耳邊問。
“沒有，幹嘛問這個？”她放下肩膀上的琴，卻依然沒有轉過身面對他。
“以前我回來你都會在門口接我，今天怎麽沒有？”他摩挲著她的耳鬢，低沈的聲線愈發讓人覺得酥麻難耐。
席朵耷拉著肩膀垂下頭，故意大聲嘆了一口氣，“是有些煩心事。”
“怎麽了？說說，要不要我幫你一塊想想辦法？”
席朵這才回身看向他，眨巴眨巴眼睛，格外認真地說：“那你可得幫我好好分析分析。”
“嗯，肯定的。”他邊說邊在她臉頰上落下若有似無地吻。
席朵卻不解風情地一把將他推開，瞬間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，她正色道：“我以前有過一個很要好的朋友，他幫我過很多次，我很想他，但現在卻不怎麽聯系了。”
“江書瑤嗎？”何澈擰眉拿出手機，“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，讓她有空就來找你玩。”
“不是不是。”席朵急忙拉住何澈的手腕，左右為難地說：“是個異性朋友。”
何澈擰住的眉毛一下子糾得更緊了，像是繞在水井上的麻繩似的，他緩了好一會才語重心長地說：“小朵，我知道你在江海沒什麽朋友，但……你能不能答應我，不要再和那個叫譚風旻的有聯系了？”說完，他又牽起她的手微微拉了一下，好像在等待她的許諾。
“我雖然工作忙，不能時時陪在你身邊，可如果你覺得無聊寂寞，我以後一定多抽來時間陪你。”
席朵臉上一熱，扭臉賭著氣說：“你想什麽呢？我說的也不是他。”
“那是誰？”
“就一個普通朋友。”她刻意加重“普通”兩個字的語氣，惡狠狠地瞪了何澈一眼，“明明以前聊得挺好的，也經常有聯系，他知道我喜歡希拉裏·哈恩，還給我送過一張她的簽名票，現在卻莫名其妙地失聯了，前陣子給他發信息也沒有回我。”
何澈揉了揉她額前的碎發，寵溺地笑了，“就這點事？至於愁眉苦臉地掛在心上嗎？”
“怎麽不至於？”席朵氣鼓鼓地說：“我平生最討厭不辭而別的人了。”
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地打量著何澈的表情，只見他原本深不見底的眼眸中飛速閃過一絲異樣，臉頰也微微浮現出一抹羞愧的殘紅。
“也許他只是被什麽事絆住了腳，不是有意忘記你的，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不開心。”他的語氣略顯平淡，眼神卻有些飄忽，“我剛回來身上還臟，先去泡個澡，有什麽話等一會再說。”
席朵點點頭，瞇眼看著他朝浴室走去的背影，嘴角禁不住揚起一道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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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席朵看見都會叫她不要幹了，畢竟每天一到點就有三五個專人上門收拾這些，要是活兒都讓蔣莉莉幹完了，那何澈的錢豈不是白花了。
這不，席朵剛搶下蔣莉莉手裏的抹布，她轉頭又拿起了掃把。
“哎呀，姐，算我求你了，就讓我做點什麽吧。”蔣莉莉掐了掐自己腰上的肉，“來這一個多禮拜，除了吃就是睡，我都快養成豬了。”
“可這些真用不著你來做，這幾天他又不在家，本來就沒什麽活兒，你還搶著做完了，那些家政來幹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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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朵好不容易把蔣莉莉推出清潔間，“你要實在閑不住，不如去找份工作。”
“誒，對哦。”蔣莉莉回過神來，“對對對，我怎麽把這茬忘了，我現在就去找工作。”
蔣莉莉問席朵借來電腦，準備好簡歷就開始一家家投，因為本來學歷就不高，這回她用得是廣撒網多撈魚的老辦法，但凡是寫了招聘的，不管工資多少，她都投個試試。
沒過幾天，果然接到了兩三家公司打來的電話，讓她提前準備一下幾首作品去面試。
蔣莉莉的琵琶彈得不錯，想要在茶樓飯店某一份正經工作也不是難事，這次她準備彈幾首拿手的古風歌曲，需要用上音樂伴奏。
連U盤都沒有的她，只得硬著頭皮去找席朵，“姐，你有U盤嗎？能不能借我用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席朵起身去翻包，摸來摸去就找到了之前何澈母親給她的那個，“就用這個吧，我也只有這一個。”
蔣莉莉剛接過U盤就想了起來，“這個就是姐夫給你錄音的那個吧。”
“嗯。”席朵點點頭說：“沒關系，反正也過去了，你直接刪了就行。”
“哦。”
蔣莉莉拿著U盤插到電腦上，正準備點擊下載音樂，不知怎的電腦突然卡死，她對這種高科技玩意兒向來搞不明白，急出一頭汗，手忙腳亂之下點了好幾個自己都看不明白的選項。
“文件正在掃描中，請稍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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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
席朵剛準備回身，餘光瞄到屏幕上又彈出一行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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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朵狐疑地盯著電腦，右手下意識地去摸鼠標的確認鍵。
一瞬間，U盤內彈出無數個備份文件，無一例外全都是圖片。
席朵隨機點開一張圖片查看，可等眼睛真正看清圖片中的內容時，她的大腦猶如燃燒的爆竹般轟然炸開。
一張張、一條條，無數張、無數條，全都是聊天記錄，而這些聊天記錄對她來說無比熟悉。
十七歲那年輟學後，面臨家裏的巨額債務和母親日漸拖垮的身體，走投無路的她進廠做了兩年工，幹的不是什麽有難度的活兒，就是把生產出來的零散件組裝起來，組好一個可以賺一塊多錢。
那時候她為了能給母親買的起藥，為了每頓飯能多加一道蔬菜，她拼了命的在流水線上幹，沒日沒夜，好幾次都差點暈倒在工位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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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她遇見了小太陽。
她還記得，那是一個月光有些暗淡的晚上，她像往常一樣下了工步行回家，走到寂靜無人的小巷子裏，手機閃出一道微弱的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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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，她和這個名為“小太陽”的匿名資助人相互添加了聯系方式，在小太陽的資助下，她才得以繼續完成學業。
這麽幾年下來，她雖然從沒有見過他，也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，更不是他到底是誰，但在內心深處，她始終感激著這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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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，沒什麽……”席朵胡亂地抹了兩把眼淚，“這些隱藏文件你都別刪，我一會再拷貝一份。”
“好。”蔣莉莉乖乖點頭，“不過，這個小太陽是誰啊？怎麽會和你有那麽多聊天記錄？是你前男友嗎？”
“胡說八道什麽，我哪來的什麽前男友。”
“不是前男友你哭那麽慘幹嘛？”蔣莉莉露出一臉欠揍的表情，拱了拱席朵的胳膊，“八卦一下嘛，不要那麽小氣，我保證不告訴姐夫。”
“真不是前男友，就是以前資助過我上學的一個好人。”
“哦。”蔣莉莉若有所思地問：“那為什麽這個資助人和你的聊天記錄會保存在姐夫給你的U盤裏？還有啊……”蔣莉莉手指戳著圖片中小太陽的頭像問：“你沒覺得他頭像裏的這條狗，很像樓下躺的那只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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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是，她怎麽就那麽後知後覺，直到現在才知道這一切。
原來他從很久以前，就一直守在自己身邊。
他默默地為她做了好多好多，卻從來都不多說一句。
正如他所言，他想要的只有愛，不是同情、不是憐憫、更不是感謝。
回首過往，無論是曾經的小太陽，還是現在的何澈，他教她，鼓勵她，做她堅強的後盾，想要讓她變得強大，他卻從未代替她去完成過什麽。
他始終相信她，相信她終有一天能憑借自己的力量去完成夢想。
晚上，蔣莉莉說要和以前在江海認識的幾個朋友出去聚聚，就不回來吃飯了。
她剛出門沒多久，席朵就聽見門口有人開門關門的聲音，她裝作沒聽見，兀自站在陽臺上繼續拉琴。
何澈走了過來，脫下身上的薄外套，從背後擁住她。
她只穿著睡衣的後背露在外面，貼著他襯衫的面料，感受到他胸膛傳來的溫度，不經意間的溫暖將她徹底包裹。
“是不是不開心？”何澈貼著她的耳邊問。
“沒有，幹嘛問這個？”她放下肩膀上的琴，卻依然沒有轉過身面對他。
“以前我回來你都會在門口接我，今天怎麽沒有？”他摩挲著她的耳鬢，低沈的聲線愈發讓人覺得酥麻難耐。
席朵耷拉著肩膀垂下頭，故意大聲嘆了一口氣，“是有些煩心事。”
“怎麽了？說說，要不要我幫你一塊想想辦法？”
席朵這才回身看向他，眨巴眨巴眼睛，格外認真地說：“那你可得幫我好好分析分析。”
“嗯，肯定的。”他邊說邊在她臉頰上落下若有似無地吻。
席朵卻不解風情地一把將他推開，瞬間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，她正色道：“我以前有過一個很要好的朋友，他幫我過很多次，我很想他，但現在卻不怎麽聯系了。”
“江書瑤嗎？”何澈擰眉拿出手機，“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，讓她有空就來找你玩。”
“不是不是。”席朵急忙拉住何澈的手腕，左右為難地說：“是個異性朋友。”
何澈擰住的眉毛一下子糾得更緊了，像是繞在水井上的麻繩似的，他緩了好一會才語重心長地說：“小朵，我知道你在江海沒什麽朋友，但……你能不能答應我，不要再和那個叫譚風旻的有聯系了？”說完，他又牽起她的手微微拉了一下，好像在等待她的許諾。
“我雖然工作忙，不能時時陪在你身邊，可如果你覺得無聊寂寞，我以後一定多抽來時間陪你。”
席朵臉上一熱，扭臉賭著氣說：“你想什麽呢？我說的也不是他。”
“那是誰？”
“就一個普通朋友。”她刻意加重“普通”兩個字的語氣，惡狠狠地瞪了何澈一眼，“明明以前聊得挺好的，也經常有聯系，他知道我喜歡希拉裏·哈恩，還給我送過一張她的簽名票，現在卻莫名其妙地失聯了，前陣子給他發信息也沒有回我。”
何澈揉了揉她額前的碎發，寵溺地笑了，“就這點事？至於愁眉苦臉地掛在心上嗎？”
“怎麽不至於？”席朵氣鼓鼓地說：“我平生最討厭不辭而別的人了。”
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地打量著何澈的表情，只見他原本深不見底的眼眸中飛速閃過一絲異樣，臉頰也微微浮現出一抹羞愧的殘紅。
“也許他只是被什麽事絆住了腳，不是有意忘記你的，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不開心。”他的語氣略顯平淡，眼神卻有些飄忽，“我剛回來身上還臟，先去泡個澡，有什麽話等一會再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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